,他们哪能待在九江呢?”“可是有那么多的弟兄,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出去?”展千帆顿了一下,反问道:“这两天出帆的渔舟有没有激增?”梦禅决恍然大悟:“是了,江上渔帆来往,多一艘,少一艘,没去注意它,这一手的确高明,八成儿又是你出的点子了。”展千帆微吁一口气:“凑巧最近江上忙碌,更不容易踩出行踪,这何尝不是天助。”梦禅决问道:“那么你们有没有约定,日后碰头的地点和方式?”展千帆摇摇头:“家贼难防,任何事先讲定的应变措施,在这种情况之下,全都形同空白,没有丝毫的作用。所以当年我才会极力鼓励爹爹分设两堂重心,提拔抱琴和鏖双,因为我相信以他们的能力,足以担当浊流中的勇士,在狂飕里独当一面。”梦机菩惊异道:“这件事怎么没听你提过?”“荐举两堂之首,是展家船坞用人的大事,为了避免蜚长流短,惹人臆测,这件事只有爹爹、哥、还有我参与,其间的经过,我们一向守口如瓶。梦机玄含着深意注视展千帆。“毕竟是你的主张吧?”展千帆垂下眼皮,他沉默少许之后,低缓的问道:“爹……爹是如何过世的?”屋里的气氛忽然间凝窒了,一阵阵的寒意由四方涌至,固结成丝丝冰柱。展千帆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回答,他抬起头扫视众人,那张强烈分明的俊容上,刻划着冷厉的线条,就好像庙里供奉的天王神像,透出不屈和威严的神采,令人望之生畏。梦禅决喟息一声,走到床边坐下去。那一夜血战已近尾声,大厅里死伤纵横,狼籍一片,展毅臣的身上已经是血肉模糊,惨不忍睹了,然而浴血搏战的他,仍旧发挥出惊人的潜能,但见剑芒掠过,哀号震天,那股锐意激励船坞的儿郎们,与他同仇敌忾,共御强敌,竭力将战圈控制在厅中。这时候,展毅臣看见一群人潮,被展家船坞的弟兄们逼回至大厅中,不一会儿,展千舫颀长的身影也跟着出现了。虽然他的长子步伐凌乱,显然受伤不轻,然而他却奋不顾身,将眼前的敌众逼得险象环生,节节后退。那个平素温和敦厚的爱子,在这血夜里,骤然转变成一头勇猛的豹子,他的剑法吞含无比的杀气,招招夺命,式式勾魂。父子俩在鏖战中接近“爹,谷执堂和熊执堂都撤退了。”“千帆呢?有没有碰见他?”“他带燕盼归撤走了。”“你为什么不走?”“我断后,爹,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,您也快走吧!”“婆婆呢?”“婆婆!”展千舫红着眼,他大喝一声,挥剑疾斩一名由侧面攻来的人,他的剑一抽出,又顺势斩杀另一名袭击者。“婆婆也走了!”展毅臣还想问话,柳长青的九环刀由天而至,划向他们。“纳命吧,展毅臣。”展毅臣振臂纵起,剑波漫射四逸,环罩出层层的剑幕,可惜他的功力已散,馀劲不足,被柳长青破势攻入,他抽身闪避,刀锋划过他的手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