猩红显得剌目。血迹一直往前延伸,渐渐稀少。好在他们俩都是追踪好手,在血迹消失前早已销定了对方的足迹,一路紧随不舍。穿过白桦林,眼前却是一条青石小径,而凶手的足迹也在此消失不见。云寄桑道:“我们分头搜。”“不行,那无面傀儡太厉害,我们在一起才有胜算。”卓安婕断然道。云寄桑知道师姐不放心自己,也不多说,向四周扫了一眼,沉声道:”那边……“说着向南一指。两人沿着小径向南奔去。才跑出半里路,曹辨却突然从路边冲了出来,他神色慌张,如同一只惊弓之鸟。三人打个照面,彼此心中都是一惊。“云少侠,卓女侠,你们这是……”曹辨茫然问。“罗兄遇害,我们正在追拿凶手。”“什么?大师兄死了?谁杀的?”曹辨惊慌失措。云寄桑细察他的神情,见他不似作伪,便问:“少门主路上可曾见过可疑之-人?”“没有啊,就看到你们过来。”卓安婕也不多问,反身向北追去。莫非凶手果真朝另一个方向跑了?云寄桑跃上一棵古槐,向南眺望,果然路上人踪杳然,只有莽莽苍松悲摇如泣。“云少侠,凶手到底是什么人?”曹辨在下面仰头问。“还不清楚。”云寄桑跳下古槐,向北疾行。曹辨跟在一旁,边跑边问:“他已经连杀我三个师兄了,他究竟想做什么?难道要屠尽我傀儡门…”云寄桑打断了他的话:“少门主,有话稍后再说,先追凶手要紧!”曹辨面露不忿,却终于不再多话。两人向北追了数里,见卓安婕肃然横剑,静立于一棵参天古柏下。远处隐隐传来隆隆的瀑布声,显然这里就在上山甬道附近。师姐……”云寄桑奔了过去,刚一开□,卓安婕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。“树上有人。”她压低了声音道。云寄桑心中一惊,举目向这棵古柏望去。古柏阴干苍髯,森然耸立,如同自黄泉下破土而出的鬼神,幽然俯视着眼前的凡人们。
“看到上面的人是谁了么?”云寄桑低声向。卓安婕微微摇头。这古柏枝繁叶茂,郁郁森森,根本看不到树上藏得有人。她也只是靠着剑手的直觉,才发现那股极为微弱的气机。“凶手……就在面么?”曹辨声音颤抖着问。云寄桑不答,只瘥凝目望着古柏。风一阵阵吹过,墨绿的柏叶化作青涛滚滚不休。每一次翻覆之间,都似有妖魔勃然欲出,狰狩着择人而噬。“我上去看看。”云寄桑静静地道……“不行。”卓安婕毫不犹豫地拒缚了。昨夜虽然只和无面傀儡过了一招,但对方武功诡异莫测,即便是自己也毫无_算,何况是内伤未愈的云寄桑?“那……我们一起上去。”卓安婕默然不语,紧盯着古柏,握着剑柄的五指隐隐发白。“你们在这里做什么?”不运处,有人朗声问。“云寄桑回头望去,只见蒙蒙间一人薄衣广袖,飘然而来,却是曹仲。大风吹得他身上的青袍高高扬起,宛若乘风而来的谪仙。他身边还跟着彼得神父和李钟秀。“父亲,大师兄也遇害了,凶手就在树上!”曹辨一见父亲的身影,便迫不及待地大声嚷道。“什么?!”曹仲脸色大变,脚尖点地,使了个燕子兰抄水,连跃十丈,腾空而起,向树上跃去。云寄桑正要开□阻止,曹仲的身形已然没入浓密的柏叶之中,仿佛被—头青黑的怪兽吞没了,再无半点声息。“父亲!”曹辨关心则乱,瞄准了一棵粗枝,飞身跃起。只是他的轻功不到家,只跳起五尺多高,手刚一搭枝头,便将那粗枝坠断,”哎哟“一声,狼狈跌倒。就在这时,树上传来曹仲惊诧至极的声音:“怎么是你?”云寄桑和卓安婕对视一眼,双双飞身向古柏投去。柏叶劲利如针,剌在肌肤之上,隐隐作痛。云寄桑却顾不上这许多,分开枝叶,向曹仲发声的方向摸去。拨开眼前的柏叶,眼前的情形让他大吃一惊。丈外的一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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