韦玉筝笑道:“是凤儿吗?宁哥哥怎么不见她。”
唐宁心道:“明知故问。”忽听韦玉筝道:“她才舍不得杀你。”
唐宁摇摇头,心中不是滋味。
韦玉筝忽叹口气,道:“宁哥哥,我……我怎么觉得好对不起她。”
唐宁心中想起凤儿那日的话:“自今而后,天荒地老,生不相见。”想到凤儿从此跟着那暴戾冷僻的紫衣女子,轻轻长叹一声。
韦玉筝抬头看看唐宁,欲言又止。适才欢快的心情顺风而逝,二人再不说话,默默赶路。
二月份平卢之战结束,迫于大军压境,驼山派内部生变,主张归顺朝廷的一方联合掌握军权的将军将李师道斩杀,自安史之乱后六十多年的藩镇割据终于结束。
唐宁想起李贺,这日里便到太乙宫为李贺设一小小的祭坛,告慰道:“李贺公子,虽然你壮志未酬,郁郁而终,但你希望社稷一统的愿望已经实现,你也可以安息了。”
到了四月天气,因袁聪出嫁,唐宁与太乙门同去庆贺。郑奇最喜做游侠,常希望与唐宁行侠江湖,此番本想得了自由,不料作了侍卫,有此机会,便称病告假,定要来凑热闹。
华山北峰下,青柯坪东西新起两座道观,张灯结彩,煞是热闹。华山派云阳道长本喜情静,但爱女出阁,终究是件大事。太乙门与华山派渊源深厚,少不得知会,其余便只知会了老叫花子。
云阳道长只在内里接待胖大道士与老叫花子这几位平辈,一干小辈便由其大弟子接待。唐宁常到华山,却从未见过这位华山派的大弟子,原来他在嘉午台小华山执掌道观。老疯头忙里忙外,看样子成了总管。
那大弟子道:“今日二师弟与小师妹成婚,各位师弟妹前来祝贺,总须尽欢,愚兄的意思是行个酒令如何?”
唐宁心道:“怪不得见不到韦玄中,原来作了新郎。”大是高兴,道:“猜拳射覆,一者不雅,二者太闷,不若大家便讲故事吧,只需与道佛相关。”
这一年长安迎佛骨之事轰轰烈烈,从去年腊月直至四月初八东市僧斋大会,又有杂乐百戏助兴才告结束,历时近五个月。这五个月来长安首要话题便是迎佛骨,而征讨平卢、统一海内却在其次了。
郑奇道:“不知道神仙故事算不算?”
不想华山派几名弟子看着他极是奇异。
郑奇道:“我说错了么?道士讲神仙,天经地义。”
大唐道家兴盛,除江南符箓派外主要有两处,一处便是终南山太乙宫,一处是中条山五老峰。天下人若求度牒,即取得道士身份,不是到终南山便是到中条山,天下道观多从这两处分支。
太乙宫与中条山俱是以道家内功修行的,即所谓修炼内丹,但自隋末唐初中条山出了一个张果之后,中条道士便开始转向神仙一派,求长生不老药,炼起了外丹。
太乙、华山两门皆以道家内功与剑术名震江湖,却非炼丹服饵的外丹一派,对长生不老药等神仙之术不屑一顾。
那大弟子笑道:“可以。”郑奇乃是客人,他总不能拒绝。
韩湘子道:“皇帝信道信佛,无非幻想长生不老,但自古来又有哪个帝王诚心修行?道本无为,他却只求有为,惟恐皇权稍失,只想服食丹药长生,永坐皇位,可不是痴心妄想?”
他举杯向上一抛,却见酒成一线,直入口中,道:“湘子不善讲故事,自饮一杯。”
唐宁点头道:“韩道兄所言甚是。这丹药多用丹砂、雄黄之物炼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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