迷糊糊地感到自己贴着一个宽厚的胸膛,安心地往里靠了靠,闭着眼睛有些埋怨地说:“爸爸,你怎么才来……”
汪政庭忘了电梯里有监控,或者已经顾不上了,低头在汪澈湿漉漉的额头吻了吻,“对不起,都是爸爸不好。”
汪澈气若游丝地说:“没关系。”
“再坚持一下,马上就到家了。”
汪政庭一路开快车到了家,一口气不停歇地把汪澈抱上楼,先喂他吃了退烧药,接着测了下他的体温,都超过三十九度了,再耽误一会儿,人都要烧傻了。
他不免又自责了几分,他一个大人,跟一个孩子较什么劲,早接回来不就没事了吗。
而且才短短半个月时间汪澈就瘦了很多,抱着他明显感觉比以前轻,下巴尖的都能戳人了。
汪澈手脚冰凉,汪政庭先给他捂了会儿手,接着把他的双脚塞进衣服里,贴着腹部给他暖脚。
汪澈感到一股暖流源源不断地从脚心流入四肢百骸,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,退烧药起了作用,烧也退了一点,脸色看着不那么吓人了。
汪政庭总算能喘口气了。
十来点钟,汪澈烧退得差不多,人清醒过来了,一睁开眼,朝思暮想的那张脸就在眼前,在暖黄的灯光下温润如玉,漆黑的眼眸深沉似海,一下就把他的魂儿吸走了。
汪政庭探过身来,脸色温柔的不像话,“醒了,渴不渴,饿不饿?”
汪澈摇了摇头,目不转睛地盯着他,“爸爸,你真好看。”
生着病还不忘调戏人,汪政庭满心无奈,“我给你煮了点白粥,我去给你盛一碗,你喝点垫垫肚子。”
汪政庭端着一碗粥回来,扶着汪澈坐起来,汪澈不可思议地看了眼粥碗,大米白花花的,看起来很糯,闻着也很香,“爸爸,你居然会做饭?”
“熬个粥还是会的。喝吧,小心别烫到。”
汪澈觉得自己不能白遭罪,得跟他讨点福利,“你喂我,不然我不喝。”
汪政庭无奈地端起粥碗,舀了一勺吹凉,喂给他。
汪澈美滋滋地咽下,眯着眼睛道:“好香啊。”
能吃就好,汪政庭一勺又一勺地接着喂他,直到粥碗见了底。
一碗粥下肚,汪澈恢复了些体力,又得寸进尺道:“爸爸,我还想吃苹果。”
汪政庭又给他削了个苹果,切成小块喂他吃了。
“爸爸我要上厕所。”
汪政庭二话不说,给他披上外套,抱着他去了卫生间。
汪澈脸皮没厚到当着他的面撒尿,关上门让他在外面等着,放完水出来,朝汪政庭伸开双臂要他抱。
汪政庭一脸嫌弃,“洗手。”
汪澈老老实实洗了手,汪政庭又把他抱回床上。
汪澈吃饱睡足,恢复精神头,开始变着法地折腾老父亲,“爸爸我想洗澡。”
“好不容易退烧了,一洗又着凉,明天再洗。”
“我出了好多汗,身上黏糊糊的,而且一股馊味,晚上你怎么抱着我睡?”
汪政庭知道不满足他他是不会罢休的,只能妥协:“拿湿毛巾擦一擦算了。”
“你帮我擦。”
就知道是这样。
汪政庭任劳任怨地端着一盆热水和毛巾回来,把汪澈睡衣扣子解开,用毛巾沾了温水给他擦胸口。
不可避免地碰到两个红点,刻意放轻了力道,汪澈还是娇滴滴地哼叫了几声,多半是故意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