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会儿好像很糊涂。
至于是不是装糊涂,没人管得了。
罗祥懒得说。
不过宁瑾心中显然是揣着明白的。
如果今天覃吉来了,把事情稍微一串联,演兵推进顺利,那岂不是坏了怀恩的大计?
最好就是原本能出面斡旋的人,最后都因为一些缘故来不了,结果就会是大家一起等着看笑话。
宁瑾道:“那咱们得做些什么才好?”
罗祥反问:“有人需要我们做什么事吗?不过是让我们做做场面事,难道真的指望净军去冲锋陷阵?”
净军一直都是朝廷用来装点下门面,负责搞仪仗的花架子。
以罗祥的意思,咱把该要做的事全部做好,至于演兵什么的,在鞑靼人面前展现国威,那根本就不是我们该干的事。
我们只需要做到旌旗招展,鼓乐齐鸣,皇帝来的时候感觉威武雄壮,那就够了。
大冬天的,非得折腾自己?
“不过以我看……”
宁瑾回头瞥了几眼后面正在积极准备的锦衣卫,苦着脸道,“这也没多少人啊,不该有一些恢弘的大场面吗?
“京营的人呢?到现在都没见到英国公的人,他莫不是要跟陛下一起来?不是需要提前来做准备的吗?”
罗祥没好气地道:“你操心的事可真多!你应该去瞅瞅,那位小国舅现在何处,问问他具体情况,我觉得更合适。”
宁瑾真是个实在人,闻言恍然道:“对啊,那我赶紧去找找人,顺带问问眼下到底该做些什么。”
……
……
宁瑾跟罗祥作别,但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找张延龄。
因为他也不知道张延龄今天来没来,或者说到底来不来。
他找到覃云,借口是归还手上的望远镜。
“宁公公,您只管用便是。”
覃云笑着道。
宁瑾左右看看,低声道:“我想问问,张小国舅来了吗?这东西是管用,却怕用坏了。听说琉璃很不结实,掉地上容易摔碎……呵呵。”
“没事。”
覃云心想,这东西如今已是一抓一大把。
以前觉得乃珍稀之物,堪称价值连城。
可当新皇登基后,一切好像就不一样了,从那位二公子手上,随便就能讨一些回来,都快要给手下那群小兵人手配一个了……
就这光景,你还觉得是宝物?
“人尚未到。”
覃云道,“听说可能是要先去给张国丈用药,等诊疗完毕后再过来。”
“啊!?都什么时候了,还顾得上看病?这种事,不应该是太医院的人去做吗?”
宁瑾很好奇。
这位张小国舅挺有意思的。
我们不着急,是在故意找麻烦,让你的事办不成,让你在人前丢脸。
结果你自己一点儿也不着急?
还真是个孩子,一点都没有察觉到世道的险恶。
覃云笑了笑,道:“宁公公您放心,不过是放几炮而已,有没有二公子在,都无妨……对了,一会儿您要亲自点炮吗?”
“不用了。”
宁瑾赶紧摆摆手,“我不会,也没那本事。你忙你的。”
宁瑾显得非常好说话。
无论自己权力再大,在这位年轻的新贵面前,那也得保持谦虚谨慎的态度。
……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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