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徐少龙目下变了两种手法,俱能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个中三昧,而这于一帆不但有眼力学识,认得出来,甚更连招式名称,都可以一口道出,这就不比等闲了。徐少龙所感的压力,便是由于对方这等“知己知彼”的眼力形成。严格说来,他们虽然尚未动手,事实上却已经斗开了。他长剑一划,化为鹰顾隼视的姿势,剑尖平指敌方面门,射出森寒剑气。于一帆双眉紧锁,道:“真了不起,这一招恐怕是五台山杀手绝招‘摩云千里’,瞧你的气势,竟已达到了电扫黄壤,远扬苍冥的地步了,你究竟是什么人?”徐少龙道:“前辈眼力之高,几乎可当得‘独步当代’的评语了。若要知道在下是谁,请看这一招。”他剑式一变,又换了一种姿势。于一帆耸眉道:“这一招神定气足,绵绵密密,真息不绝,乃是正宗的内家剑法,我看是武当派‘乾坤在抱’之式,你敢是武当门下?”徐少龙被他迫得胸口发闷,不得不奋力挣扎,口中清喝一声,剑式又变。他道:“前辈瞧我这一招如何?”于一帆微微一晒,道:“好极了,久闻海南剑派的剑术,阴毒诡奇,今日得睹,果然无愧盛誉……”原来徐少龙这一招,诡异莫测,剑势阴险,兼以目光流动,使人更增加了捉摸不定之感。徐少龙听了此言,胸中闷气,顿时消尽。敢情他这一招使的是“南海门”的绝艺秘技,并非“海南剑派”的诡毒剑术。但由于南海门中尽是女性,所有的武功,俱是走的阴柔路子。加以徐少龙这一招,为的是要表现出流动飞腾之势,如是面对敌人,正式出手,则只要对方稍有空隙,长剑亦可攻到,正如水银泻地,无孔不入。于一帆看这一招之时,多加了一点凶厉之气,所以误断是海南剑派的手法。这一错可就使徐少龙从他这一股无所不知的压力下解脱出来。虽然如此,他仍然不马上点破。因为他所感受的压力已经消除,便等如他信心倍增,出手攻击之时,气势自可加强许多。仅仅如此,于一帆已经吃了暗亏,若是设法再利用对方这一下失算,收获当可更大,故此他暂不说破。只听于一帆又道:“阁下精通这许多家派的不传之秘,实在是闻所未闻的奇事。”“于前辈好说了,在下平生还是第一次遇到能够一一指出招式来历之人,可见得于前辈眼力之高,字内允推独步了。”黄衫客于一帆傲然一笑,道:“不是本人自夸,当世之间,从招式上能认得出三至四种的家派来历,已经找不出三两个了。”徐少龙收起架式,真心实意地承认道;“于前辈此言极是,在下会过不少高人,有些还是出自名门大派,见闻广博,却也没有你这等眼力。”于一帆态度表情,突然变得温和得多道:“可惜得很,咱们竟无缘交个朋友。”徐少龙道:“在下岂敢高攀,于前辈这话,敢是表示非杀死在下不可么?”“是的,”他坦白地回答道:“今晚我非杀你不可,当然我已不认为很容易得手,但我从各方面判断,你终难逃得此劫。”徐少龙道:“于前辈这话倒是平情之论,甚是得当。只不知你何故非杀我不可?”
于一帆道:“本人替人出力,在那一个阵营中你自是明白。咱们不愿传了出去,故此定须杀你灭口。”他的话虽然不是大声疾呼的说,可是徐少龙确信他已下了决心,不易更改。这是因为大凡能靠真本事而获得成就之人,不可能有优柔寡断的性格。换言之,这种成功的入,行事总是很有决心,手段明快彻底。纵是做错,也要付诸行动。所以他既然认为有此必要,徐少龙深信不疑,正如他自己认为有必要杀死对方,所以已经在用智谋对付他了。他毫不犹豫地道:“于前辈,咱们既然定须一拼,在下亦决意奉陪,然则咱们何不换个地方,好好的拼斗一场?”于一帆沉吟一下,才道:“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