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杯酒。黄小路连忙拦住她:“你怎么能怂恿小孩子喝酒?” “因为就算是这个小孩子,也比你可爱得多!”林霁月板着面孔回答。其实她这句话压根就不算回答,但是好像女孩子天生就有这种权利撒泼耍横,而男人,比如黄小路,只有一脸郁闷地在一旁受气的份。我不由又想起了羽家的羽清露,心里微微一酸,接过酒杯来一饮而尽。 “好酒量!痛快!”林霁月赞道,“再来一杯!” 我也记不清那天晚上自己到底喝了多少杯酒。其实驿馆里用来待客的都是酒味很淡的水果酒,一般不怎么醉人,好多酒徒不屑一顾地说这种酒“就和糖水差不多”。但我的年纪毕竟还小,即便是糖水,也足够把我灌得晕头转向了。
不过我的体质还真不错,虽然大醉,意识却始终没有迷糊。我还记得我和林霁月一起引吭高歌,把驿馆外面的野猫都吓跑了;我还记得我握着林霁月白暂柔软的手,向她发誓只要我度过了自己的成人礼就会马上娶她;我还记得黄小路不断劝林霁月“别再让他喝了”,结果被林霁月狠狠揪住耳朵,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。最后我终于成了一滩烂泥,被林霁月横抱着送回到家里,然后在翼安的絮叨声中被送上了床。 “成天和这些人类混在一起,迟早变成疯子!”翼安替我盖上被子,摇着头走出门去。 但我根本睡不着,酒精在我的体内跟随着血液窜来窜去,让我全身都处于某种兴奋状态。我需要发泄。就在这时,我注意到,室内很亮堂,明亮的月光从窗外照射进来。 今天是满月日,也是明月月力最强的时刻。 而我,已经满七岁了,并且顺利地在自己的第一个起飞日里飞了起来。云氏纯血统的高贵血液让我天生就拥有卓越的飞行能力,那一夜,我是所有成功起飞的七岁(也包括八岁和九岁,因为不是每个羽人都一定能在七岁那年就首飞成功)孩子中飞得最高的,为此得到了领主,也就是我父亲特别赏赐的一枚鹰翔胸针。那枚胸针后来我送给了羽清露,可惜,却没有换来她的一个笑脸。 今夜,我飞得比起飞日还要高。在酒精的刺激下,我几乎是无所顾忌地展翅飞翔在扶风城的上空,只觉得身下的一切都那么渺小,那么微不足道。但当我飞过位于城市中央的年木时,我的目光无意扫过了年木最高处的祭台——那上面有一个人影! 这么晚了,谁会爬到年木的顶端去呢?我正疑惑着,那个人影好像也看到了我,于是一转身消失了。 我的酒意醒了一点儿,好奇心却开始泛滥。我迅速降落到地面,藏在一棵高大的樟树后,悄悄窥视着。由于年木承担了很重要的祭祀作用,所以外面专门搭建了旋梯,直通向最高处的祭台。那个人影也应当从旋梯下来。 等了一会儿,终于有人走了下来。借助着清亮的月光,我很容易就认出了那个人的脸——那是我的大哥云彤!他穿着只有在各种典礼上才穿的厚重的华丽长袍,手里还握着一根象征领主地位的权杖——当然这是假的,是用木头削成的,他的脸上充满了愤恨之情。 我想了好一会儿,联想起之前大哥向叔叔询问祭司到达的时间,终于明白这是怎么回事。可怜的大哥!他看来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当这个领主了,居然趁着夜深入静的时候,自己跑到年木顶上去演习,幻想自己已经接任了领主,正对着年木下的万千民众致意呢。 目送着大哥的背影渐渐远去,我心里一阵不忍;真是没想到,平时从来没表露过半点对领主之位渴望的大哥,内心深处居然是那么的在乎,那么的急切。不过是多等半个月而已,他就已经着急到…… 等等!我突然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。如果大哥真是对领主之位那么渴求的话,会不会父亲的死…… 我哆嗦着慢慢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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